第二十二章 立志當逃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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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二章立志當逃奴
雲絳早早起床伺候趙拂晟穿衣上朝。
待趙拂晟走後，雲絳看了會書，還是沒有人送來避子湯。
雲絳找到碧雲。
“碧雲姐姐，就是之前秦嬤嬤有教我府裏的規矩，侍奉殿下後要喝避子湯，碧雲姐姐，可以麻煩你幫我找秦嬤嬤要一碗來不啊？”雲絳有些難以啟齒，但不得不說。
她下定決心不要懷上孩子，即便傷身，即便有可能引發舊疾覆發。
“雲姑娘，不必擔心避子湯的事了。殿下特意交代了，雲姑娘不用喝避子湯。”
雲絳心下大亂，可面上卻不能露出絲毫恐慌。雲絳已經將有可能避孕的材料都想了一遍。
麝香、藏紅花、浣花草、鳳仙子、桃仁、柿子蒂、荷葉、薄荷……
怎麽才能拿到這些呢？
雲絳突然想到做香囊。
“碧雲姐姐，昨日殿下吩咐我給他繡香囊，你也知道，我這手藝不好，容易浪費材料，可不可以麻煩你幫我去內府司多領些香材、繡線、布料啊？”
“好，我盡快去給你領回來。雲姑娘可得好好繡啊。”
雲絳怯怯地笑了。
雲絳又想到房間裏有些畫畫用的朱砂，先用那個應應急吧。
又有啥是不傷身體的呢？
雲絳從未像現在這樣焦慮過未來在何方。
家敗落之前，有娘親、爹爹和阿兄，進入教坊司，因為青遙哥哥的安排，自己也不曾為了生存而掙紮。
如今，當自己直面求生的時候，才體驗到如履薄冰的滋味，保全自己並非一件易事，對於並非自由身的自己，更是難上加難。
比起剛進府，雲絳的活少了許多，幾乎沒什麽活。
趙拂晟也不是經常來，隔個十天左右來一趟，每次都是傍晚來，歇息一夜便走。
天氣也更加寒冷了，白晝少了許多，長夜慢慢，北風緊，閑的時間多了起來。
雲絳常常伴著燈燭做香囊。
經過一段時間的思考，雲絳慢慢理清了一些思路。
主子的恩典是求不來的，得靠自己爭取。
雖然，率土之濱，莫非王土，可天大地大，終有自己藏身的一片小天地。
重要的是，避子，準備好銀兩，然後靜待機會，當一個逃奴。
雲絳以配香材為由，要了許多薄荷，又以身體寒癥手腳冰涼為由，要了一些藏紅花。
雲絳還特意培養了吃綠豆糕、柿餅的愛好。
有機會求賞賜時，雲絳就會變著法和理由要一些寒涼之物。
就這樣東挪點，西要點，雲絳已經感覺到身體的一些變化，手腳比以前更寒涼，小腹經常隱隱作疼。
其他人並未發現什麽異常。
碧雲偶爾會讓雲絳忌點口，但雲絳喜歡那些口味，也沒出什麽問題，所以就沒有特意留意。
趙拂晟只是偶爾摸著，覺得這女子手腳著實冰涼，料想天冷的緣故，只是著人多送些炭火扶香苑。
初冬時節，天地愈發昏聵。
雲絳早趁無人時，將《花間集》和自己香囊裏的那塊玉玦給鎖到一個小雕漆盒裏，把那盒子藏到床底櫃裏最深處，把鑰匙扔到了湖裏。
琵琶也掛在墻上，無暇顧及。
閑時雲絳就慢慢學些女工，繡香囊。
趙拂晟聽說了，也是很滿意。想到那小小臉蛋皺著，安靜地給自己繡香囊，紮著小手，眼神還是那麽專註，心中竟有一股暖意，很是期待那仙鶴最後到底是什麽樣子。
年關將近，永泰帝念及北境苦寒，邊關將士辛苦，北境苦寒，詔令太子前往北境撫慰守兵。
退了朝，父子談心，永泰帝有些事要囑托趙拂晟。
“雖然你也是去軍中立過功的，可刀劍無情，朕就只有你一個兒子，必須得小心謹慎，保重身體。”
“父王放心，兒臣會安排好侍衛人手，斷不會讓父王擔憂的。”
“這北境天寒地凍，那些內侍啊侍衛啊恐不心細，帶個知心懂冷暖的人去，照應周到些。”
“兒臣明白。”
這永泰帝心想，太子代自己慰問北境守兵，方能彰顯皇家對士兵的體恤，又擔心太子年輕氣盛冒進，去些不安全的地方，有個女子在身邊，行路速度會拖沓，危險的地方也去不了。
“另有件事你還得替朕去辦好。”
“父皇請說，兒臣定當竭力。”
“朕知道，你不喜霍家。”
“可霍老將軍對朕有恩，他雖死了，軍中諸多將領都曾受他提拔，顧念霍家舊恩，加之霍青遙青出於藍，能文能武，頗有將才，在軍中也算一呼百應。”
“致天下之治者在人才，不可因私棄了人才啊。”
趙拂晟聽到霍家就心煩，但也知父皇說得在理，也正因此，自己沒有在公事上針對霍家，私下就是不往來。
“兒臣謹尊父親教誨，霍青遙他有本事的話，兒臣定不會刻意打壓他。”
永泰帝聽了，雖然不是十分滿意，但是知道自己兒子一向說到做到，也算放下了心。
“這北靖王妃霍晴雲一直是霍家掌上明珠，霍青遙也一直費心照拂。北靖王與北靖王妃不和的事因為那個禦史彈劾，整個京城都知道了，失了皇家顏面，雖然朕嚴懲禦史，堵住眾口，可那禦史說得其實沒錯，霍家忠良之臣，不能寒了忠臣之心啊。”
“你此次去北境，要盡力調和好北靖王和北靖王妃之間的關系。讓元平莫要與霍家女子計較，過去的事該過去了。”
趙拂晟雖心中不願，但也不好拂父皇的命。
“兒臣一定勸說小舅，辦好此事。”
永泰帝交代完此間事宜，就讓趙拂晟回府休息。
趙拂晟剛走出幾步，永泰帝看似漫不經心地說，
“我聽說你把那禦史之女給接到府裏了，既然人伺候你，就給人一個名分，堂堂太子，何須遮遮掩掩。朕反正是想多抱皇孫的。”
趙拂晟聽了，一時語塞。
“父皇打算什麽時候讓秦嬤嬤養老？”
“朕想抱孫子，不想秦嬤嬤養老。”
“那想必秦嬤嬤也跟父皇秉報了，兒臣年輕，精力充沛吧。”說完，趙拂晟就走了。
永泰帝知道，趙拂晟不喜歡自己插手他後院的事，那太子妃說是永泰帝賜婚，還不是他自己定的。
當時聽了他想娶謝家嫡女，他覺得這孩子確實是成長了，從平衡各家勢力而言，謝家是最好的選擇。
可是永泰帝還是覺得有些許不妥之處，這太子好似絲毫沒有男女情絲的煩惱，所有身邊的女子都是經過一番考量算計的。
不知他是真的斷絕情愛，還是沖冠一怒為紅顏的時候未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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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趙拂晟走後，雲絳看了會書，還是沒有人送來避子湯。
雲絳找到碧雲。
“碧雲姐姐，就是之前秦嬤嬤有教我府裏的規矩，侍奉殿下後要喝避子湯，碧雲姐姐，可以麻煩你幫我找秦嬤嬤要一碗來不啊？”雲絳有些難以啟齒，但不得不說。
她下定決心不要懷上孩子，即便傷身，即便有可能引發舊疾覆發。
“雲姑娘，不必擔心避子湯的事了。殿下特意交代了，雲姑娘不用喝避子湯。”
雲絳心下大亂，可面上卻不能露出絲毫恐慌。雲絳已經將有可能避孕的材料都想了一遍。
麝香、藏紅花、浣花草、鳳仙子、桃仁、柿子蒂、荷葉、薄荷……
怎麽才能拿到這些呢？
雲絳突然想到做香囊。
“碧雲姐姐，昨日殿下吩咐我給他繡香囊，你也知道，我這手藝不好，容易浪費材料，可不可以麻煩你幫我去內府司多領些香材、繡線、布料啊？”
“好，我盡快去給你領回來。雲姑娘可得好好繡啊。”
雲絳怯怯地笑了。
雲絳又想到房間裏有些畫畫用的朱砂，先用那個應應急吧。
又有啥是不傷身體的呢？
雲絳從未像現在這樣焦慮過未來在何方。
家敗落之前，有娘親、爹爹和阿兄，進入教坊司，因為青遙哥哥的安排，自己也不曾為了生存而掙紮。
如今，當自己直面求生的時候，才體驗到如履薄冰的滋味，保全自己並非一件易事，對於並非自由身的自己，更是難上加難。
比起剛進府，雲絳的活少了許多，幾乎沒什麽活。
趙拂晟也不是經常來，隔個十天左右來一趟，每次都是傍晚來，歇息一夜便走。
天氣也更加寒冷了，白晝少了許多，長夜慢慢，北風緊，閑的時間多了起來。
雲絳常常伴著燈燭做香囊。
經過一段時間的思考，雲絳慢慢理清了一些思路。
主子的恩典是求不來的，得靠自己爭取。
雖然，率土之濱，莫非王土，可天大地大，終有自己藏身的一片小天地。
重要的是，避子，準備好銀兩，然後靜待機會，當一個逃奴。
雲絳以配香材為由，要了許多薄荷，又以身體寒癥手腳冰涼為由，要了一些藏紅花。
雲絳還特意培養了吃綠豆糕、柿餅的愛好。
有機會求賞賜時，雲絳就會變著法和理由要一些寒涼之物。
就這樣東挪點，西要點，雲絳已經感覺到身體的一些變化，手腳比以前更寒涼，小腹經常隱隱作疼。
其他人並未發現什麽異常。
碧雲偶爾會讓雲絳忌點口，但雲絳喜歡那些口味，也沒出什麽問題，所以就沒有特意留意。
趙拂晟只是偶爾摸著，覺得這女子手腳著實冰涼，料想天冷的緣故，只是著人多送些炭火扶香苑。
初冬時節，天地愈發昏聵。
雲絳早趁無人時，將《花間集》和自己香囊裏的那塊玉玦給鎖到一個小雕漆盒裏，把那盒子藏到床底櫃裏最深處，把鑰匙扔到了湖裏。
琵琶也掛在墻上，無暇顧及。
閑時雲絳就慢慢學些女工，繡香囊。
趙拂晟聽說了，也是很滿意。想到那小小臉蛋皺著，安靜地給自己繡香囊，紮著小手，眼神還是那麽專註，心中竟有一股暖意，很是期待那仙鶴最後到底是什麽樣子。
年關將近，永泰帝念及北境苦寒，邊關將士辛苦，北境苦寒，詔令太子前往北境撫慰守兵。
退了朝，父子談心，永泰帝有些事要囑托趙拂晟。
“雖然你也是去軍中立過功的，可刀劍無情，朕就只有你一個兒子，必須得小心謹慎，保重身體。”
“父王放心，兒臣會安排好侍衛人手，斷不會讓父王擔憂的。”
“這北境天寒地凍，那些內侍啊侍衛啊恐不心細，帶個知心懂冷暖的人去，照應周到些。”
“兒臣明白。”
這永泰帝心想，太子代自己慰問北境守兵，方能彰顯皇家對士兵的體恤，又擔心太子年輕氣盛冒進，去些不安全的地方，有個女子在身邊，行路速度會拖沓，危險的地方也去不了。
“另有件事你還得替朕去辦好。”
“父皇請說，兒臣定當竭力。”
“朕知道，你不喜霍家。”
“可霍老將軍對朕有恩，他雖死了，軍中諸多將領都曾受他提拔，顧念霍家舊恩，加之霍青遙青出於藍，能文能武，頗有將才，在軍中也算一呼百應。”
“致天下之治者在人才，不可因私棄了人才啊。”
趙拂晟聽到霍家就心煩，但也知父皇說得在理，也正因此，自己沒有在公事上針對霍家，私下就是不往來。
“兒臣謹尊父親教誨，霍青遙他有本事的話，兒臣定不會刻意打壓他。”
永泰帝聽了，雖然不是十分滿意，但是知道自己兒子一向說到做到，也算放下了心。
“這北靖王妃霍晴雲一直是霍家掌上明珠，霍青遙也一直費心照拂。北靖王與北靖王妃不和的事因為那個禦史彈劾，整個京城都知道了，失了皇家顏面，雖然朕嚴懲禦史，堵住眾口，可那禦史說得其實沒錯，霍家忠良之臣，不能寒了忠臣之心啊。”
“你此次去北境，要盡力調和好北靖王和北靖王妃之間的關系。讓元平莫要與霍家女子計較，過去的事該過去了。”
趙拂晟雖心中不願，但也不好拂父皇的命。
“兒臣一定勸說小舅，辦好此事。”
永泰帝交代完此間事宜，就讓趙拂晟回府休息。
趙拂晟剛走出幾步，永泰帝看似漫不經心地說，
“我聽說你把那禦史之女給接到府裏了，既然人伺候你，就給人一個名分，堂堂太子，何須遮遮掩掩。朕反正是想多抱皇孫的。”
趙拂晟聽了，一時語塞。
“父皇打算什麽時候讓秦嬤嬤養老？”
“朕想抱孫子，不想秦嬤嬤養老。”
“那想必秦嬤嬤也跟父皇秉報了，兒臣年輕，精力充沛吧。”說完，趙拂晟就走了。
永泰帝知道，趙拂晟不喜歡自己插手他後院的事，那太子妃說是永泰帝賜婚，還不是他自己定的。
當時聽了他想娶謝家嫡女，他覺得這孩子確實是成長了，從平衡各家勢力而言，謝家是最好的選擇。
可是永泰帝還是覺得有些許不妥之處，這太子好似絲毫沒有男女情絲的煩惱，所有身邊的女子都是經過一番考量算計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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